区分自主武器和自动武器

By Heather Roff: CH, February 25, 2016

在本轮圆桌讨论中,我的同行保罗·E·桑托斯和莫妮卡·詹索利亚都支持监管而非禁止自主武器。但他们都未能精确定义要监管的是什么。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疏忽——凡是支持对武器或武器行为进行监管的人,都应该对监管将引发什么有一个非常清楚的概念。

根据美国国防部的定义,自主武器是不需人类操作员的干预,即可选择目标并开火的武器。但是,这里的“选择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“干预”又是什么?这些问题比表面看起来更微妙。

“选择”的意思可以是扫描某个空间,寻找一个传感器输入——例如雷达特征或面部图像。但是,在这种情况下,武器并非在选择目标,而是在搜捕一个预先选定的目标。实际上是有一个人通过设定目标参数程序,或者通过识别目标对象或区域,从而选定了目标。但是,此类武器并非真正自主,而是自动。

话说回来,“选择”也可以仅指感知一个目标。但是,现代军队会认为这样的解读有问题。许多现有的武器系统——巡航导弹、反火箭弹和迫击炮防御系统、鱼雷和水雷——感知目标并对其开火。不太可能有国家将这些系统归为自主武器。

那么,到底是什么将自主武器和自动武器区别开来——并使其受制于监管或者禁止?为了解答这个问题,让我来对复杂的自动武器与有限学习的自主武器系统作一区分。

复杂的自动武器没有学习能力,也没有改变目标的能力。但是,由于其行动能力,以及在某些情况下的自主导航能力,它们能够对平民人群造成灾难。进一步而言,它们无法坚持必要性、预防措施、相称分寸的原则。因此,它们最有可能被用作反器材武器,而不太可能被用作反人员武器。

与此同时,有限学习武器一经部署,既能学习,又能改变分支目标。它们是真正从一系列对象或人中选择一个目标。简而言之,它们追踪军事目标——正如士兵决定是否对一个人、一辆车、一栋建筑开火,或者如何最好地“攻占山头”。这些才是真正的自主武器系统。(顺带提一句,没有一个国家公开支持针对人类使用自主武器。即便是反对禁止或反对监管自主武器的国家,也坚持只能将自主武器系统用于“合适的行动中”和“有序的环境中”。所以,詹索利亚认为自主武器可用于反恐行动,是没有外交和军事依据的。)

我的同行们认为,我否认了人工智能有可能超越某些人类能力、比人类更适合进行某些任务。对以上内容,我并未有任何否认——而这正是为什么我担心有限学习武器如果被开发和部署,将造成风险。这些风险如此之大(包括不仅改变战争的面貌,更是改变和平时期平民安全和自由的面貌),以至于必须全面禁止造成这些风险的武器。为能够进行“定性判断”的未来武器鼓掌之前(詹索利亚似乎正在这样做),最好记住一点:自主技术将经过一段艰难、危险的中间地带,经历“有限的”智能以及几乎没有判断能力,只有在此之后,才可能出现“定性判断”。

艰巨的问题。所以,从实际层面而言,对于本次圆桌讨论研究的武器系统,应该做些什么?

就复杂的自动武器而言,各国政府必须仔细考虑是否应该在复杂环境中部署此类武器。各国应该对其使用方式进行监管。但是,真正的自主武器系统——有限学习甚或更先进的武器——应该禁止。使用此类武器将对平民会造成巨大风险,可能会使冲突升级,可能会引发人工智能领域的军备竞赛,还可能需要在所有作战空间(以及城市)中布置传感器网络。事实上,单单是渗透在各个角落的监控系统,就足以令人担忧,足以因此而禁止自主武器。

宣称禁令不太可能实施,或者说设立了禁令也不切实际——就像我的同行那样的说法,并不具有说服力。激光致盲武器等其他技术,也在开始使用之前就被禁止——为什么自主武器不能这样?正如化学武器在全世界的科学家和化学产业的支持下已被禁止,自主武器的挑战也可以通过科学家、机器人专家和技术产业的合作来应对。此外,一些军队已经有能力在武器中融入有限学习算法,但由于不确定性和风险,尚未部署此类能力。既然军方已经表现出克制,为什么不敦促他们完全拒绝自主武器?

自主武器将带来艰难问题和严峻挑战。应对这些问题和挑战,时不我待。对于未来冲突的本质宣扬盲目乐观的态度,于事无补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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